因為愛如死之堅強

燕城建宁联合出警

其实只想写最后一段,为了逻辑顺畅(也没多顺畅)硬是饶了3600个字...。

人物和设定属于二位女神,胡编乱造属于我。


Action!


一、饿不死你


晚间的燕城市局食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东南角占据两至三张方桌,人均菜盘加一个铮亮空铁盘当骨碟的是法医集会,负责黄焖鸡骨头复原和通过爆炒猪肝颜色调查死亡时间。老抽和大料的二次着色也不能干扰他们。


技侦跟他们隔一个走道,成功隔离了大半开胃消食的八卦,内容不外乎新来的尸体腐化程度有多惨绝人寰,导致某某的师父开膛时炸废了工作服,刑侦大队又在河里捞上来成熟度上佳的巨人观等。


“肠子都要涨出嘴了…”听得隔壁捣腾电子设备的兄弟们心里一悸,匆忙咽下饭端了盘儿就赶着回去修手机。


经侦话不多,人也少,经常跟技侦们拼桌。谈话内容主要围绕在饭菜家庭和几个亿的小目标,言罢伴随着叹气声不约而同摸兜,掰手指,等月底。


刑侦和缉毒压根没空吃饭。


因此当一位帽檐压低,身高逼近一米九,光腿就有两米六,制服外套内衬笔挺衬衫,从头发丝儿到鞋带无一不价值不菲的刑警大队队长亲自莅临食堂时,上述三个阵营的片儿警纷纷含着饭菜对其进行目光洗礼,并在人脸还看不清时便刻意拔高声量,轰轰烈烈地跨桌讨论起了“我曾有一个傍上小白脸的兄弟,但他的佛光只普照到刑侦就完事了,敢问我该怎样提醒他市局一家亲夜宵都有份儿”。


骆闻舟端坐办公室,边翻着卷宗边翘着二郎腿嗷嗷待哺,突然一声喷嚏打得地动山摇。


严峫加快了步伐走到小炒窗口,一手勾着铁皮饭盒一手正了正领带,被燕城市同行们火辣辣的视线热情得莫名其妙。


“一份番茄炒蛋盖饭这儿吃一份梅菜扣肉带走。”严峫对着微信聊天记录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呃,快一点,燕城市刑侦大队队长饿得前胸跟后背紧密合一,灵魂摇摇欲坠,即将猝死岗位…望建宁的同志回到办公室后先摸脉搏再检查其呼吸,并携法医一名,如确认其已遇不测记得将抽屉内的党费…什么玩意儿。”


食堂阿姨手精准微颤,往饭盒里又添了块汁水淋漓的肉。


“谢了。麻烦帮忙把番茄鸡蛋也给打包上。”建宁新来的高个儿警察努力把自己视线趋近打饭窗口的水平面,给阿姨行了个注目礼。“我得回去急救咱燕城的好同志。”






二、出警不带警察如同蛋炒饭不加蛋


电梯载着严峫和他春风般温暖的饭盒回到五楼,楼道里的寒风吹来骆闻舟气急的咆哮。


“又剁了一个,当场脑袋掉地上滴溜溜转…?分局的老高??刺了个人跳窗跑了,能耐不死这兔崽子… …行,行,我带整个队赶过来。”


他把手机放风筝似的扯离耳畔,似乎电话那头会随时扑来嗜血的失心疯猛兽。“行我轻,我不嚷… …我擦,出警不带燕城的警察,韩二少爷您说句人话成不?!!”


严峫趁着发作的空隙三两步绕过骆闻舟进办公室放了饭盒,顺带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后者回了个更复杂的。

严大队长砸咂舌,大脑飞速整合多年来遇见的奇迹报案人群像,暂定骆队的眼神里包含了傻/逼的三十六种语言复写。


他无声地指指饭盒,骆闻舟扯了扯嘴角还出一个苦笑。他空闲的左手先缓慢地点了点手机,再指了指脑子。



“谢了兄弟。”五分钟后骆闻舟晃悠进来时手上沾着水渍,应该是打完电话顺道去了个卫生间。他不在意地往制服裤上抹抹,抄起铁调羹长叹一声。

“梅菜扣肉是真香,燕城官二代也是真打出生就不带脑子。”


严峫嘴空不出来,肢体语言倒是相当丰富。他点点头,往骆闻舟碗里掼了块鸡蛋以示宽慰,再顺手牵羊了半块带汤儿的肉。


骆闻舟比他强些,一嘴二用,看来是深谙吃饭说废话之道。“嗨,待会委屈严队跟我跑一趟。”他吃得太快,不得不伸脖子鱼鹰吞鱼似地咽下一口饭。“皇城根儿底下特产傻缺二世祖,沾权的比穷有钱的那批烦散(sàn) 百拔(bá) 十倍。”


他舀起一勺梅菜,边往饭里捣腾边简要说明了事件经过。“刚才给我打电话那个姓韩,那谁谁的孙子,就那个,新闻联播天天见。这哥算是最不折腾的官二代了,刚指定要我单枪匹马给他偷偷查个案子。”


“没事。”他迅速瞥到建宁刑警转黑的脸色,“燕城这种案子蛮常见的,天不高皇帝又就在跟前,遇到跟上头牵牵扯扯的案子,如果没波及到老百姓基本就得随他们那套解决方式。憋屈是憋屈,人家家法都能大过王法…后来压多了就习惯了,尤其交警大队的兄弟们,被压得苦不堪言。我们警方只能尽本分查,再多帮受害者要几分赔偿罢了。”骆闻舟撂下勺子,摆摆手,“如果是他们自己内部起火,像今天这种,一般都不让官方查,雇咱跟雇私家侦探似的,连内网都不给上怕留下查询记录。憋屈。”


“嗯?案子不太干净?”严峫三两口解决了那份番茄占绝对优势的盒饭,抽了张纸巾。“怎么还闹人命了。他们那帮人最多花柳丛中过了不得,或者喝高了拿拉菲瓶底儿互敲,要是真能钓出啥大鱼也得…二队管吧。”三春花事留下的心理阴影黑沉沉笼罩在被迫下海的严队头上,他隐晦地暗示了一下ktv里可能的声色犬马。


骆闻舟不置可否,掏出手机自顾自地翻着什么,手停下时抬眼瞟他一眼,“严队吃好了没?”


那递过来的液晶屏上赫然是一只切面平整光滑的断臂。


“小道消息,他们圈里的人私下发我的。”骆闻舟打量着严峫毫不掩饰的惊讶,“你刚借调半周不到还没来得及听说,燕城这儿前几个月就出过类似的案件了,全针对二世祖。他们怀疑今天露面的凶手跟前几起恶性连环杀人伤人案有关。”


严峫撑着办公桌上的玻璃板,还未从照片上收回目光,“接口处没有骨渣碎屑,肌肉筋膜无撕扯伤,弧度圆润到我没见过这种凶器。漂亮,砍瓜切菜。”


“见笑了,借调第三天就让兄弟欣赏到我们龙蟠虎踞的燕城犯罪分子高超的作案手法。”骆闻舟晃了晃手机让严峫回神,随后收回去迅速切到微信发了几句话。”这案子说好查也好查,之前韩二稍微给我透过点口风…我让我媳妇儿找几个相关的熟人问问。”


“行。”严峫从椅背上一把抓起快滑落的警服外套。“现在去看现场?”




三、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江停对年末去燕城警院客座两个月挣点零花钱毫无意见,燕城那边的校长也毫不在意自己把别人家侦察科教授挖来讲缉毒背后诡异的逻辑链。二位一拍即合,苦了独守空房除了自己的脑袋没东西可拍的严队。


因此严峫强忍内心悲痛,整一晚上脑内沉咛手上上下其手,第二天清晨风风火火冲进吕局办公室把外出学习申请拍到他老人家桌上的行为是可以,并且值得理解的。


吕局瘫在扶手椅里,硬是为了威严把三层下巴挤出三加一。


“申请借调…随燕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一队工作…为期两月,学习 ‘朗读者’ 系列大型恶性连环案件侦查经验…。‘朗读者’三年前就破了吧?” 他费力抬起沉甸甸的眼皮,“你看这日期卡得多精准。下次别这么麻烦了严峫,我直接帮你开个条子给警校张校长,江停外出教学需要带个保姆。”


严峫干巴巴挤出一个微笑,“那啥…两年前,吕局。才两年前。”








该名保姆此刻坐在骆闻舟高耸入云的SUV后座,听他从开车门到打火没断过的抱怨。


都怪他下楼时嘴滑,看到骆队私家车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赞叹道:“车不错。” 那是辆银灰色的宾利,三四百万能拿下,走的是中端线,不过保养得油光水滑,看得出车主很上心。


“谢了,捡媳妇开剩下的。”骆闻舟拉开车门,“败家玩意儿,车提回来开了十天半个月就不想要了。”


紧接着便是有关 “唯老婆难养也,吾等基层干警攒到下辈子估计能攒出他一条领带。哥们劝你一句,找谁都别找富二代,再俊俏可爱招人疼都不行”的洋洋洒洒演说。


俊俏可爱招人疼的富二代严先生虽说几周来已跟骆闻舟混得稔熟,他家里连人带猫的八卦听得耳朵起茧,此刻却没忍住吸了吸鼻子,顺带把警服外套裹得紧了些。


“冷?”骆闻舟关切道,“暖气开关在你手边,自己开大点。”


严峫接受了他的好意,并把衬衫的阿玛尼刺绣标捂得更为严实了。




晚高峰时期的燕城堵得密不透风,SUV安稳地卡在车流当中,骆闻舟安稳地煲电话。他似乎不大介意谈话内容,或是为了开车方便,手机直接调成了扬声模式丢在副驾驶座上。


“课间啊?怎么今天下课这么晚。”


应答的男声懒洋洋的,背景音嘈杂,带着走廊特有的回声和女生叽叽喳喳的尖叫。


“今天来讲课的江教授挺帅的。”


骆闻舟完全不为驴唇不对马嘴的应答所动。


“能有你师兄帅?笔记记了没,别又像上次那样被人揪起来回答问题还胡咧咧。”


“细腰长腿的美人啊…”


“没个正形!”骆闻舟笑骂了一句。


“费渡?”严峫奇道,“几年不见你怎么也被我国公安系统光荣地曲线收编了?”


插科打诨的二人愣了一下。




说起费渡,严峫还算有点印象。他刚上初中那会儿严家想拿冗余资本去做个资管,一来二去地跟燕城费氏沾了边。本来普通业务不需要老总亲自出面,考虑到——互联网金融还没起来时——严家好歹是建宁头条大船,费城宇应酬了几次。鉴于听说对面也有个儿子,为了拉近关系,他没一次吃饭喝酒打高尔夫球时落下费渡。


严公子在鸡飞狗跳地捡了个病弱目击证人回家前都直得铁骨铮铮,对这个桃花眼的漂亮小弟弟没半分钱兴趣。两人最亲密的交集限于在大人聊正事时招惹服务员姐姐和加上微信好友后十天半个月一次的炫富和评论互喷。就嘴上没长盖儿这点来说,二位爷欠得都相当到位,加上又有几个重合的富家公子哥儿好友,多年来两人一直得以维持着亲切友好的长期伙伴关系。


能在骆闻舟那儿遇上严峫,虽然是情理之中,费渡倒是有点防不胜防的惊讶,正在斟酌一句分量适当的回击,严峫这边又来了。


“你刚夸嫂子那两句哥帮你收着了,谢谢哈。作为回礼下课你找他直接拷教案去,笔记做起来多费事儿啊,费事儿你说对不对?”




四、那个也见过


骆闻舟把SUV泊进案发地点的停车场时它完美融入了周遭的豪车。


出警的状况有点吊诡。倆警察,两桩跟新闻联播上常见大佬们的小崽的命有关的恶性暴力犯罪,一个在华丽宴会上当场断头的警察,一位被刺了几刀的大佬,一个连在场军人都没能抓住他的逃犯,一把莫名其妙,加一块儿近三十年职业生涯的刑警们都没认出来的刀。


两个警察皆是所在地级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肩膀上的星加起来不少于五颗。一个是知名富二代,一个娶了知名富二代,好歹跟那个高不可攀的圈子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一个被瞒得严严实实的市局和一张绝不能在其上透出半点口风的社交网络。


骆闻舟拍拍严峫的肩膀,虚晃胳膊往远处一指,严峫顺着他指向看见的那个男子身量高大,靠着石塑指挥来往的宾客和救护车,奋力挥动的胳膊呈现出不自然的狂暴和躁郁。


 “门口那位是报案人和目击证人,他刚给我传了张照片,说那是他唯一有关凶手的线索。”他顿了顿,眉头不自觉地皱紧,嘴角却挑出一个尴尴尬尬的弧度,“…看他那态度,鬼知道是让咱们查还是放。”


他挡着微信联系人名,虚虚给严峫晃了一眼,像素之低让他看了咂舌。那是张用手机拍摄的照片,隔着层反光的玻璃相框,最让人扼腕之处在于它还是张集体照。背景是栋三层矮楼,形状宽扁方正,全北京找不出一百栋也至少有五十多,旁边挨着几个郁郁葱葱的花坛和浓绿的树。照片上约莫二三十个年轻人,以男性居多,齐刷刷穿着浆洗得笔挺的崭新白大褂,笑得腼腆,应当是张毕业照。

“穿这衣服,都是医生?学过解剖难怪了,刀口那么利落。”严峫有点轻微的夜盲症,初瞥没看清亮度过高的手机屏幕,蓝天和白大褂的对比倒是记得分明。

“不知道,不排除这种可能。”骆闻舟点点头,“韩二只给了我照片,其他什么都没说,估计要等当面。”

“再看看。”接近停车场出口处的路灯明亮了起来,严峫接过骆闻舟的手机,两指放大仔细端详。相框被擦得一尘不染,锃光发亮,主人想必非常珍惜。但这也给辨认带来了不小的难度,好几张微笑的脸上都覆了闪耀的光斑。


在那单调的一片白里,有个笑容甜美的女孩格外夺目。她肩披长发,细看下穿的竟不是白大褂,而是一袭柔美的白裙。严峫不知为何心生异样,他长久地注视这张美得单调的脸,脑内努力搜索匹配着曾经打过交道的犯人。他苦思冥想太过入迷,以至于没发现骆闻舟已经疾步赶到韩越身边了解情况,更没留心二人逐渐拔高的声调。


他用无名指抵住屏幕,大拇指和食指机械地张开又并拢,试图从反复缩放中寻找那可疑感的来源。少女站在第一排正中央,左右是两名身材高挑的男生。左边那个被光斑模糊了小张脸,只留下一双瞳仁墨黑的眼睛看得分明,但笔挺的站姿和端正的五官依旧暴露了他的清俊。右边那个笑得开朗,眼睛微眯,手臂隔空跨过女孩,搭在了他朋友的肩上。这个动作让他的白大褂袖子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严峫一眼便能认出的皇家橡树。


电光石火间,严峫突然发觉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从何而来,瞬间冷汗浸湿了衬衫。


这张集体照上最出挑的三人组,有两名已经被他确认死亡。












TBC or END.

TBC:燕城建宁共同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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